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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墩儿自觉有趣,又敬司岂。
等胖墩儿退下了,纪祎又来了……
曲终人散时,闫先生醉眼迷离,司岂则干脆趴在桌上起不来了。
送走闫先生,小马和罗清把司岂扶到外面,刚一出饭厅,司岂就蹲在天井里大吐特吐了起来。
罗清为难地问道:“纪大人,有客房吗?”
纪婵道:“客房的炕还没烧过,只怕不行。”
眼下还是春天,晚上温度低,不烧炕会冷,烧炕又怕一氧化碳中毒。
纪祎道:“姐,上次司大人跟我们一起睡的。”
罗清期盼地看着纪婵——司岂醉成这样,回去后他会被九叔教训的。
胖墩儿也看着纪婵,“娘,就让他住下吧。”
他觉得偶尔跟父亲一起睡睡还挺有意思的。
纪婵同意了,“也好。
罗清去给你家三爷盛碗水,让他漱漱口,胖墩儿去告诉你孙婶婶,让他冲杯蜂蜜水来。”
小马主动请缨,“师父,我把院子收拾了。”
司岂吐了之后就舒服多了,喝过温热的蜂蜜水,躺在热乎乎的炕上,身上盖着不薄不厚的被子,听着胖墩儿一边洗脸一边哼儿歌。
“门前大桥下,游过一群鸭,快来快来数一数,二四六七八,嘎嘎嘎嘎,真呀真多呀,数不清到底多少鸭,数不清到底多少鸭……”
司岂翘起了嘴角,真是他儿子,连唱歌难听都是一样的——每个音都不在调上。
真难为纪婵了。
“小舅舅,我唱得好听不?”
胖墩儿一边擦脸一边问纪祎。
纪祎犹豫一下,说道:“还行吧。”
末了又道,“挺好听的。”
司岂笑了,纪祎这孩子是个心软的,难怪纪婵不放心他去书院。
胖墩儿笑嘻嘻地说道:“小舅舅你说谎,我都看见了,你刚才眉头都皱起来了。”
“怪不得娘亲说你太软,跟面条似的,哈哈哈……”
纪祎呐呐道:“你还小,长大了就唱好了。”
胖墩儿摇摇头,“我娘说了,我这叫五音不全,天生的。
我娘唱得好听,我像我爹,都怪他……诶呦,小舅舅,咱是不是给他擦擦脸,外面尘土很大的。”
纪祎端着盆出去了,胖墩儿也追了出去。
不多时,两人贼兮兮地回来了。
纪祎小声道:“你这样会把他冰醒的。”
胖墩儿道:“没关系,我娘说了,冷水让皮肤更紧致,他年纪大了,咱给他紧一紧。”
纪祎噗嗤一声笑了,“你个坏小子。”
胖墩儿催促道:“小舅舅快拧帕子。”
纪祎还在犹豫,“他是你爹……”
胖墩儿“啪”
的一声把手巾扔进盆里,“他醉着呐,不会醒的。”
纪祎便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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