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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应午晌往连家?去催促玉漏。
下?晌果然?把话带给玉漏,“你再不回去二?嫂就得急哭了,有?几笔租子收不齐,马上就到了银子交库的日子。”
今日是到山上一座尼姑庵里去进香,长在车内坐着太闷了。
上完香在庵堂内吃的斋饭,那些尼姑当?他们是年轻夫妻,总是偷么红着脸瞅他们。
玉漏觉得不自在,吃了饭便拉着池镜出来。
半山上有?个八角亭,他们在里头坐了会。
玉漏侧身坐在那吴王靠上,一条胳膊搭着阑干,下?巴墩在小臂里,放眼望去,底下?是蓊郁的一片矮林木,在那油绿油绿的肥硕的叶罅间,可以看见他们的马车等在那小路尽头。
她自笑着,“没?见得我有?那样厉害,离了我就不行?叫二?爷帮着算嚜。”
池镜靠在那头柱子上,一只?脚闲散地踩到座上来,“前日二?哥往扬州去了,大老爷差遣他去采买一班艺人。”
“南京也有?不少艺人,怎么跑到扬州去买?”
“是送给朝中一位大人的,那位大人原是扬州人,听见乡音总是要亲切点。”
玉漏将下?巴在手臂上点点戳戳,慢慢偏过脸看他,“你怎的不去,还可以趁机到扬州逛逛嚜。”
池镜闲淡地笑着,“你几时见这家?里有?正经事交给我做?”
玉漏眼皮略微一沉,又抬起来向他笑,“你的正经事是读书,老太太和太太她们想着将来你还要科考,不能拿这些事耽搁你。”
“也有?这个缘故。”
言下?之意,还有?别的缘故。
玉漏也知道些,多半是因为他没?成亲,没?有?妻室管着的年轻男人长辈们都?认为靠不住。
但不好谈论这些话,婚姻嫁娶在他们之间只?怕永远是个禁忌话题。
越是相好,越不好说,就跟男女相好间不好借钱是一个道理,比同旁人借钱还要尴尬。
池镜坐过来,把手撑蜷着撑住额角看她,“你在家?也住了近一月,也该住够了,到底什么时候回去?”
玉漏别回脸去道:“就这两日吧,明日先打发我大姐去了,我再回凤家?看看太太,就回去。”
这些时候他们越来越要好,池镜险些忘了她原是凤家?的人。
他把胳膊放到阑干外,眼睛里的笑凉了点下?去,“凤翔有?信来么?”
“说是有?信来。”
“说了什么?”
“还不知道呢。”
玉漏端直了腰,两条胳膊手也搭到阑干外头去,相互抠着指甲,“二?奶奶就是叫我回去看看太太,再看看信。”
池镜那嗓音像给风吹硬了些,“明日我送你回凤家?去。
我也该去瞧瞧凤太太。”
玉漏睇他一眼,笑道:“好。”
忽见小路上走上来个上年纪的妇人,看穿着打扮像是这附近的村妇,挎着个竹筐子,里头装着些纸蜡,约莫也是来进香的。
人家?也走进亭内来歇,瞧见他二?人,少不得笑着点头招呼。
玉漏立刻规规矩矩地坐好,也和她点头一笑。
那妇人捏着袖子搽去脑门上的汗,瞅一眼池镜,不敢搭讪,只?和玉漏搭讪:“你们夫妇也是往上头烧香的?别看这庙小,倒灵哩!”
因她说到“夫妇”
,玉漏不好轻易答应,只?是微笑着点头。
没?曾想池镜却和人笑道:“正是听说他们这里灵验,所以才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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