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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（第2页）

绿珠是何等的精明，她除了呆在十八厢房内和宫女下棋外，很少外出，对隋国的大事、宫事、家事一概不闻不问，只是有时在心头泛起对薛道衡的一丝丝牵挂，但也很快就泯去了念头，就是这每天早上去拜安&ldo;二圣&rdo;皇后的礼节，倒是一天也不落下过。

绿珠对一个宫女说：&ldo;晴芳，去告诉御膳房，我这儿就不要送早膳了。

晴雨，我们走。

&rdo;

晴芳、晴雨是绿珠身边的侍女。

人倒是很机灵，就是没有杏儿、翠儿来得更真一些。

也算罢了，绿珠时常想，这四个女子若能都有个好归处，也不枉跟了我一场，虽然彼此的关系不同，一个是公主与丫环的关系，一个是贵妃与侍女的关系。

之所以自己时有冷冰冰的感觉，绿珠明白那是自己在悄悄地变化着，变得有些寡言。

很少能和谁搭上几句腔，一是口音不惯，听得不舒服，二是性格大变，看透沧桑变迁。

屋外传来一阵繁杂的脚步声，其中，那重重地踏在青花石上的足音显得旁若无人，绿珠知道那是文帝杨坚，连忙起身收拾一番，对着铜镜上下打量一遍。

门外传来内侍张权的声音：&ldo;贵妃娘娘，接驾‐‐&rdo;

绿珠急步踱至门边，对着正掀帘而入的文帝杨坚深深一揖，道：&ldo;贱妾迎驾迟缓，请皇上治罪。

&rdo;

&ldo;起来，起来，&rdo;杨坚笑呵呵地道，&ldo;朕今晨兴致极高，从皇后那儿出来，随便走走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

&rdo;说着，自是伸手扶住绿珠，上下打量。

&ldo;贵妃自到北方以来，有些消瘦了。

都怨朕没能让你饮食更好些。

&rdo;文帝杨坚眼含愧意说，&ldo;贵妃要是不喜欢吃什么，不喜欢玩什么，只管说来，朕不能克俭自己而苦了娘娘。

&rdo;

&ldo;皇上，&rdo;绿珠听杨坚这么一说，感到有些知足，有些惊诧，惊诧中又糅合着激动，&ldo;皇上不可为了贱妾而坏了后宫的规矩。

贱妾一直在想，心中装着天下百姓的疾苦，才是真正的万岁天子，皇上为了大隋百姓，日夜操劳，贱妾不能侍候在旁，已经深感不安，想自己在宫玩乐，游戏时光，追莺扑蝶，而皇上却在案头批文，指点军国大事，贱妾还敢奢望什么荣华富贵吗？再说，此时贱妾的身份，已经让天下女子羡慕了。

&rdo;

杨坚呵呵大笑，拉着绿珠的手道：&ldo;朕早就听说爱妃口齿伶俐，能言会道，不想，这一年多来，总听不到爱妃的言语，朕为此而垂询过皇后的意见，皇后总是说，变故太大，要给你时间，时间长了，亡国之恨自然慢慢消失，所以，这一年多来，朕都不曾来看过你，你心里记恨朕吗？&rdo;

绿珠说道：&ldo;皇上、皇后都以行动向世人表明，特别是向南朝子民表明，你们是心忧天下，而非乐在自身。

&rdo;

宫中侍女端上两盏茗茶，清新而又香气四溢。

绿珠只是这么一嗅，便脱口道：&ldo;好个碧螺春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