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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在洲坦然承认了,他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刘小麦,可惜刘小麦此刻低着头,他只能看到小姑娘乌黑的发顶。
“小麦,对不起。”
“?”
刘小麦捋一把脑门上翘着的三根呆毛,莫名其妙瞥向他,“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。”
“我失约了,还不辞而别。”
县中学相见的承诺消弭在了漫天的大火里。
即使后来,他成为了秦洲,也不知道如何跟刘小麦写信。
对于消失的那段漫长日子,他只想只字不提。
“你说那个啊,我早就忘记了。”
刘小麦像大人那样语重心长,“你没事就最好了,我本来还担心你怎么样了,现在看到你这样意气风发的,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。”
“不许了。”
何在洲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。
刘小麦:“诶?”
何在洲不看她了,调转眸光看向江面:“你要记得我。”
“我记得啊,我这么可能忘。”
刘小麦觉得何在洲这话说的令人费解,“我又没有失忆!”
“……”
何在洲可怜兮兮,“你跟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你又来了你又来了,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哑谜。”
刘小麦怪无语的,“你想跟我当朋友你直说罢,就这么点事,等我回省城了,我们可以写信呀,你非得搞出这幅小白菜地里黄的样子,干什么呢?”
“…………”
何在洲认真端详她。
刘小麦神色要多大方有多大方,甚至冲他眨了两下眼睛。
“你呀。”
何在洲这一声叹里包含的情绪可就太多了。
“不要伤春悲秋,当什么忧郁少年了,开心一点。”
刘小麦踮起脚用自由的手拍了一下他肩膀,“我跟你说说黑子的事吧……”
云转日移,日色摆脱桎梏倾落下来。
江畔上,两个人并肩而走,影子被一点一点拉长。
何在洲抬起手,给刘小麦遮挡阳光。
刘小麦突然说:“我想起来了。”
“想起什么了?”
“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还牵过手呀。”
一九七四年春的那个星夜里,他们牵着手在松梗大队放肆地奔跑。
把骂声、狗吠、夜风都甩在后面。
刘小麦说她要去京市、去海市、去实现人生理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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